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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古风醇浓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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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位于浙江北部的桐乡县,为两省(浙江、江苏)及旧时三府(嘉兴、湖州、苏州)、七县(乌程、归安、石门、桐乡、秀水、吴江、震泽)的接壤之地。由于地处水陆要冲的特殊地理位置,使得地方不大的乌镇被形象地誉为“镇虽一隅,实三郡六邑之屏藩也。”

在“宏源泰染坊”的当院里,丈高的竹架上挂满刚刚印染的花布,清风弄舞,煞是好看,让人联想起电影《菊豆》里的场景。

人人都知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乌镇的地利也使她享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称誉

优越的地理和生存环境必然产生悠久厚重的历史内容。乌镇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千年前的春秋时期。当时的乌镇是吴国与越国的接壤之地,吴国为防越国而戍兵,因而叫“乌戍”。秦时,乌镇属会稽郡,以车溪(今市河)为界,西为乌墩属乌程县,东为青墩属由拳县。乌镇分而治之历经千年,到了唐咸通年间开始正式称镇。南宋嘉定年间,以市河为界分为两镇,河西为乌镇属湖州府乌程县,河东为青镇属嘉兴府桐乡县。年以后,市河西的乌镇划归桐乡,统称乌镇。

人人都知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乌镇的地利也使她享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的称誉。加之河巷交织如网,水陆交通便利,使得明清以前的乌镇繁华异常。经济的发展也带动了文化的兴盛,以致乌镇成为文人荟萃、人才辈出的地方。历史上乌镇曾出过64名进士、名举人,现代的乌镇也孕育了像文学家茅盾、新闻界风云人物严独鹤等诸位名人,他们为乌镇留下了许多有形和无形的文化财富。

“小桥流水,双虹卧波”是乌镇水乡桥文化的代表。位于西栅的“仁济桥”和“通济桥”成直角交错,无论你站在哪一座桥边,均可透过桥洞看到另一座桥身,故有“桥里桥”之美称。双桥桥身厚重,桥孔高大,纵横交错的河流直通西边不远的京杭大运河,可以想见当年这里一派水运繁忙、民生兴旺的景象。然而荣衰更替,尘埃落定,留下的只有寻常百姓的生活和仍然居住至今的旧房老宅。

这些被称为“水阁”的房屋往往三面可以凭窗观景,这也就是所谓的“枕河人家”

水乡乌镇的河道呈十字交叉状,将古镇分成四个主要的区域。每个区域以水道为中轴,两岸是街巷民居。水于乌镇人的生活是须臾不能离开的,然而水也带来一些问题,如不法盗贼会利用水道袭击小镇。为防范不测,在每条河的河口立上栅栏,遇有紧急情况,关上栅栏,以保护镇上的安全。由此四区便有了东栅、西栅、南栅、北栅之称。而四栅之中,即是位于镇中心的中市。

跨过题有“乌青毓秀”的彩坊,就站在中市一座古石桥上。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东面,一副诗意情浓的水墨画轴便展现在眼前。宁静的东栅河上石桥错落,太阳还在东栅尽头的屋檐下,晨曦中古镇更显一种朦胧恬静之美。北岸水阁重重,飞檐斗拱,逆光成剪影的小桥流水人家,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倏忽间恍若隔世。若不是河埠石阶上洗涮的女人把水中的倒影搅碎,便会让人更易沉醉在这诗画交融的美景中,不能自拔。

太阳悄悄地爬上屋顶,睡眼惺忪的小镇醒来了。北岸人家的小木窗一个个地推开,人们开始忙活起来。有心人一定会发现乌镇临岸的民居不但建在水边,而且还有三分之一延伸到了河面上。这些被称为“水阁”的房屋往往三面可以凭窗观景,这也就是所谓的“枕河人家”。

乌镇修贞观戏台是修贞观整体建筑的一部分,也是江南水乡集镇上保存下来最为完整的戏台。戏台集中国古典建筑和水乡灵秀风格于一身。戏台屋顶上的彩色塑像表现的是古戏的造型,戏台上正在演出的是流行于江南地区的传统地方戏。旧时每逢庙会等节日,这里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

据说乌镇“修旧如旧”的材料是从桐乡县区一带拆迁的老房老街驳岸处低价购来的,旧上加旧,便营造出一种静谧凝重悠远的氛围

对习惯于都市浮躁与喧嚣生活的人来说,小镇无疑是典雅幽静的象征,乌镇“修旧如旧”的构思也很容易把人带进令人想往的清末民初时代。修复的民居和作坊集中在东栅河北岸的老街。长长的石板路上,古铜色的门板,高高的骑马墙,斑驳多姿的木雕或石雕,无不暗示着昔日主人的阔绰和追求。据说修复老街的材料是低价从桐乡县区一带拆迁的老房老街驳岸处购来的,旧上加旧,更营造出一种静谧凝重悠远的氛围,而静中有动的是小镇居民照旧平凡的生活和固有的闲适。走在蜿蜒狭窄的老街上,循着敞开的门窗,听着小镇人的吴侬细语和脚步叩地的声响,便能深深地感受到小镇的真切和灵性。

体现江南民俗文化的手工作坊,也融进了这条老街中,成为乌镇历史长卷中厚重的篇章。旧时浙江乡村,家家户户几乎都用蓝印花布,从门帘、被面,到衣服、头巾,还有围裙、鞋面。斗转星移,日月如梭,在如今的乌镇,仍可看到最原汁原味的蓝印花布的身影,从老店铺遮阳的楣帘到各种衣服饰品,依然是那样的清新、质朴,充满乡土气息。在字号为“宏源泰染坊”的大宅院里,你还可有幸一睹传统蓝印花布印染的每道工序。当织布坊手工织就的纯白棉布被送到染坊后,第一道工序是“上浆”。“浆”是用黄豆粉和石灰粉合成的。在棉布上放上漏花版(版上镂刻有所要印染的图案),再把浆汁倒在漏花版上,待浆干后把版拿掉,棉布上便粘有形成花案的浆块,然后开始染色。印染的原料是蓝草,其根即有名的中药“板蓝根”。将蓝草腐蚀沉淀后做成固体染料“靛蓝”,水溶后呈深绿色。作坊中共有4个石坛盛放绿水,把上过浆的白布浸泡在水坛里15分钟后取出,绿色的布在晾晒中逐渐变蓝。再把布浸泡在水坛里15分钟,再取出,反复八九次,蓝印花布就“大功告成”了。

在东栅尽头,河水豁然开朗,形成一个叫“财神湾”的河湾。岸边廊棚弯曲,是乌镇居民纳凉休闲的好去处。“修旧如旧”的东栅河埠民居与未经修整的西栅形成强烈对比。

当你徜徉在乌镇的大街小巷,就如同在品味着茅盾的文集;而当你坐在桌前浏览先生的作品,又像是置身于那个年代的乌镇

走在街上,阵阵酒曲的醇香弥漫了整条街。循着酒香,找到不远处的一家老酒店,高高的柜台、木架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罐,上面红纸黑字印着“三白酒”3个大字。檐下牌匾书就“公生糟坊”。这是一个前店后厂的制酒作坊。作坊不但出酒还生产酒糟。酒糟的制作时间长,大约一个星期才能出一锅。作坊中一个硕大的锅灶,笼屉冒着热气,锅下的灶火已燃一个星期。正赶上开锅出糟,酒气冲天,香气浓烈。

在盛产水稻的江南,乡间家家户户都有自己酿酒的习惯。因为是用白米、白水和白色酒曲饼为酿酒的原料,所以乌镇人把米酒取名为“三白酒”。老百姓自家酿的“三白酒”是甜米酒,“公生糟坊”则主要酿造白酒。经过二次蒸馏后的“三白酒”度数可达55度,是“三白酒”中的上品。据说明太祖朱元璋在南京登基时,浙江巡抚高仲越选中乌镇高公生糟坊生产的“三白酒”列为贡品,公生糟坊由此鸿运发达。没想到在乌镇不仅能品味到醇厚的美酒,还能亲眼目睹传统制酒的过程,对久住城市的人来说,真是新奇。

乌镇水乡文化的灿烂与厚重不仅体现在粗布醇酒中,在老街上的茅盾故居、立志书院、修贞观、汇源当铺、翰林第中,都能看到读到。在茅盾的乡土文学作品中,乌镇给了他太多的创作源泉。从茅盾故居斜对面的“林家铺子”到市中的茶馆“访卢阁”,从与茅家一路之隔的“修贞观”到市河边商业街的“汇源当铺”,从河边的枕河人家到修贞观古戏台,甚至连旧时的民间习俗“城隍会”及乌镇“香市”,都收入到茅盾的笔下。以至于当你徜徉在乌镇的大街小巷,就如同在品味着茅盾的文集;而当你坐在桌前浏览先生的作品,又像是置身于那个年代的乌镇。

乌镇的织布坊从轧棉、纺纱、纺线到织布全部手工操作。老房子里磨得发亮的木制纺纱机和织布机在乌镇婆婆的手下咿呀作响。机杼穿梭,把人带到了从前。

乌镇所呈现的无论是古朴还是灵秀,无论是婉约还是沧桑,都是一种美的意境

如果说乌镇东栅、中市融入了当代人对中国水乡文化的理解与创作,那么西栅则是乌镇前人们留下的最原创的江南水乡民居文化,因为一切都是老样子,没有改造,没有修复。在这里,人们的感受很复杂。虽然依旧是沿水而居的水阁人家,但斑驳的白墙黛瓦,芦苇丛生的驳岸,让人看了不由得想起孔子的感慨:“逝者如斯夫”。

同样是旧,西栅和东栅给人的感受相去甚远。涤去尘埃的东栅给人以古朴明洁之美,灰土覆面的西栅让人生发出苍凉的感叹。马头墙、墙界石把连成一片的院落相隔开来。临河而居的多是平民百姓破旧的阁楼,有钱人的高大宅院几乎都在街里。大宅院的正面一般为一堵外表朴实无华的高大白墙,将其后面深宅中的荣华富贵掩蔽起来。当你进入深不可测的几进几院破败得近乎危房的宅子里,从残破的雕梁画栋、镂空的门窗上仍然能透视出当年大家的轮廓。而今物是人非,有的已成为几户人家共住的大杂院,昔日的人和事只好在《乌青镇志》或名人的作品传记中寻得,留下的是积淀了祖辈智慧与审美的民居文化和现存于这种文化形式里平淡如水的生活。

在“公生糟坊”,正赶上开锅出糟,满屋都是酒香。汗流浃背的伙计把糟从锅里铲出晾凉,再把制作酒糟的原料、酒引放在锅里,盖上盖子,点上灶火,一个星期后,又一锅酒糟做成了。

乌镇所呈现的无论是古朴还是灵秀,无论是婉约还是沧桑,都是一种美的意境。这种美的形式反映了水乡民居文化的内涵。孔子说“智者爱水”。江南多水,水启发人以智慧,人以其智用于水。水因人而充满活力,人依水而居而行而思。江南水乡民居显示了水与人天人合一的完美。乌镇所代表的水乡文化是独特的、历史的,而当它们与现代文明和都市文化正渐渐远离时,我们却越来越珍视。

本文选摘于《中国国家地理》年2月刊

撰文/艾群摄影/姜平、艾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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