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

故事分手又重逢,前任对象找到店里,我让他


第22章回家

  当沉浸在某件美好事情当中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一开始周琼音抱着躲开霍泽城的目的,不论到哪,心里总压着一块大石头,笑容苦涩压抑,偶尔午夜梦回,她从黑压压的海水离惊醒,一个人枯坐到天亮,不敢入眠。她很感激牧星阑从来不问她的心事,又觉得愧疚。

  牧星阑总是清朗一笑,默默拎起行李,走在她的外侧。

  他语言天赋极好,不久就能带着她上路,他们走的越来越远,直到周琼音站在罗赖马山云雾深处的天使瀑布边上,顺着陡壁直泻而下的水流看去,接近一千米的落差几乎看不到低,在隆隆的水声中,她突然就想通了。

  她无数次回想,如果在嘉年华号的那晚,她没有对霍泽城说气话,而是明确告之她并不会游泳,霍泽城真的会对她见死不救吗?

  以他那样霸道周全的性子,一定不会。

  所有造成今天这样的结局,也有她任性赌气的成分。可她永远不可能回到那一天,再去试探霍泽城的答案。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那个答案不重要了。

  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次换周琼音笑道:“走吧。”

  牧星阑直觉她笑容里有什么不一样了,却不细究,默默走到她身前,挡住瀑布边激荡的磅礴水雾。

  每到一个地方,周琼音都沉迷于试味,同一道特色菜找不同的餐厅吃上四五遍,不厌其烦。她甚至在一个小镇停留了整整三个月,只为学习怎么做出最正宗的炉烤披萨。

  最后一站,她想去瓜纳华托小镇吃正宗的墨西哥卷饼,牧星阑吃芝士真的吃怕了,苦着脸道:“一定要去吃饼吗?”

  饼有什么好吃的?

  嘴上这样说着,仍是拿出手机订机票。周琼音被他一脸的苦大仇深逗乐:“这是什么表情?相信我很好吃的,快给我笑一笑!”

  伸出两指将他的嘴角往上推,牧星阑倾长的身子僵住,手脚不知该往哪放。

  待看见她眼睛里的调皮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拿着卷饼登上皮皮拉山,瓜纳小镇是彩色的,再加上夜晚的璀璨灯火,山顶的景色美得让人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周琼音拿着小小的塔克,半天没咬一口。牧星阑从她手里拿过来,慢慢吃下去。

  “你不是不爱吃吗?”

  “不能浪费食物。”牧星阑腮帮子鼓起来,语气认真。

  周琼音手上空了,还保持着拿着塔克的姿势,心神恍惚。

  “音音,你想家了。”牧星阑一下子猜中她的心思。

  “...你呢?你应该比我更想吧?”

  “不想。”牧星阑胳膊往后一撑,仰头看天上的星星,没什么表情,“我没有家人,去哪都一样。”

  他脸上的稚气褪去,侧脸线条轮廓分明,完全是沉稳男人的样子,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总藏着少年独有的柔软和孤独。

  心中一动,周琼音脱口而出:“你愿意去澄园工作吗?”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了顿,继续说下去:“澄园里的人都是老伙计,大家相处久了,就和家人一样。”她看向牧星阑,笑得眉眼弯弯:“我的父母也去世了,可是在澄园,我一点都不觉得孤单,那里每天人来人往,吵吵闹闹,很有意思。”

  牧星阑也看向她,五指在草地上收拢,几乎陷入土里,语气却很平静:“有工资吗?老板娘。”

  “当然,五险一金,包吃包住。”

  他忽然从草地上站起来,伸出一只手递给周琼音。

  她茫然道:“去哪?”被他大力拉起来。

  “回家。”握紧了那只小手,牧星阑清澈的眸光里,沾满了笑意。

第23章你跟他很熟吗?

  宋城。

  周琼音在澄园旁边的咖啡馆从下午坐到天黑,暗搓搓的观望着。

  牧星阑喝完了三杯咖啡,好笑得看着她:“音音,你在等什么?”

  “等天黑。”周琼音缩着脖颈,躲在宽大帽檐遮掩之下观望着。

  六点整,“澄园”牌匾旁的灯笼刚一亮起,就有食客踩着点入内,候在门口的侍者一波波带人入内,再晚一些,人会来的更多。

  暂时没看见霍泽城,她走了一年多,澄园的生意居然没怎么被影响,这可真是......

  牧星阑道:“可喜可贺?”

  “喝你的咖啡吧!”周琼音瞪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岚岚居然没有骗我?”她喃喃道,附近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从后门进了庭院,一路绕过假山和观鱼塘,牧星阑没见过这种中式园林式的餐厅,饶有兴味的四处打量着,周琼音心里还有些失落,没什么精神,随便带他进了一间茶室。

  一个刚好从前厅过来、身穿中式长褂的伙计瞧见他们,忙追过来:“等等!请问你们有预订吗?没有的话......”一看清周琼音的脸,惊声道:“老...老板娘?”

  “是我,我回来了。”周琼音和颜悦色道:“澄园里可还好?”

  “一切正常!就是您手上那两道招牌菜没别人能做,走了好些老顾客,就等着您回来呢!”

  “真会说话,你去忙吧,”周琼音瞬间眉开眼笑,笑眯眯的,“出去的时候叫人事过来,安排新同事入职。”

  “是!”伙计刚要出屋子,又转身回来,欲言又止,“那个...您...您小心霍先生!他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说完,终于忍不住盯着牧星阑猛瞧。

  什么人啊?居然能勾搭上他们老板!

  牧星阑乖乖坐在那,两手闲适得交叠着,一脸无辜。

  伙计又道:“您最好...别和这位...这位先生走得太近!”

  周琼音眼皮子一跳:“他心情好不好关我什么事?还有,你跟他很熟吗?你怎么知道他心情不好?我带谁回来关你什么事?老板让给你做好不好?”

  伙计原本还想提醒她,被问得连连摆手:“不熟不熟,没有您熟!”脚底生风,生怕周琼音发飙似得跑了出去。

  倏然听见那三个字,尘封已久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周琼音心情又不好了,起身翻桌倒柜,借着泡茶的动作避开牧星阑,眉眼耷拉着,怎么也赶不走脑海里那个人的身影。

  “音音,是我麻烦你了吗?”

  牧星阑声音很轻,却一下子把她从无望的愁绪里拉出来。

  她这才注意到,牧星阑包都没放下,随时可以走人的样子。他向来敏感,善于体察人的情绪,似乎她此刻只要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就会立即离开。

  “你别误会,不麻烦的,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见他目光中仍透着担忧和不安,周琼音拿起一个白瓷斗笠杯放在他眼前,铜壶里的开水一圈圈浇注下来,氤氲的热气和茶香果然吸引了牧星阑的注意力。

  他情不自禁叹道:“好香!”

  “尝尝。”周琼音坐下来,脑袋搁在胳膊上看他,像在说家常闲话,“星阑,我是澄园的老板娘,有时候可能有点凶,你要是不适应,随时和我说,可别一声不吭的走呀!”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目光关切,生怕他觉得委屈。

  又把他当小男生看了。

  牧星阑低头喝了一口茶,敛去眼睛里的情绪,对她露出一个笑:“你刚刚跟伙计说话的样子,很有气势。”

  “是吗?澄园毕竟是个做生意的地方,说真的,我偶尔说话语气重了你别在意,这些伙计大都和你差不多大,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去......”她絮絮叨叨说着,一边抬手给他添茶,感觉自己像在哄孩子。

  明明比他大不了几岁,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牧星阑静静看着她,温柔的笑着。

  “音音。”门口一个男人唤了她的名字。

  时光和周遭空气仿佛同时凝滞,周琼音缓缓转头,茶室外一个高大身影不知站了多久,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们。

第24章霍先生不会对我做什么

  霍泽城?!

  一眼,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心脏像炸裂般疯狂涌动,几乎要越出胸腔。

  霍泽城开始提步走进来,像踏在她的心上。她忘了自己还拎着茶壶,脸上还带着怔愣的表情,手中滚烫热水划出一条弧线,砸到桌面又飞溅到手臂上。

  “小心!”两个人影同时靠近,霍泽城终究是慢了一步。

  “当啷”一声脆响,铜壶落地,水泼了个干净,周琼音已经被牧星阑一把拉到身后,没沾到一点水花。

  少年握着周琼音的手,倾长体格笼罩着她,小声问她痛不痛,亲近的容不下旁人。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恰恰和那张小渔村的照片重合。

  霍泽城墨色的眸子眯起来,里面的阴鹜戾气蔓延开来,周身气场冷得像冰。

  “没事,不痛。”周琼音抽了一口气,眼里溢出生理性的泪光,嘴上说着截然相反的话。

  好一对互相心疼的小可怜。

  “有他在,你自然不痛。”霍泽城清隽英俊的脸上带着嘲讽。他冷冷的目光,让周琼音强忍的眼泪一瞬间就下来了。

  两句话的功夫,白嫩手臂迅速红肿起来,霍泽城眼中怒火更甚,“愣着干什么,跟我去厨房!”

  他牵起周琼音另一只没被烫伤的手大步走出去,牧星阑猜出霍泽城是要给她擦点什么,又怕拉扯间加重了她的伤势,硬是眼睁睁看着周琼音被带走。

  她被霍泽城拉得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放开音音!”牧星阑追上,死死攥着拳头。

  “音音?”霍泽城停下,看了看身侧的周琼音,“叫得这么亲密,周琼音,这小孩是你什么人?”

  “我的......”握着她手的力道徒然增大两分,带着浓浓警告,周琼音下意识说了实话,“员工。”

  一句话划分关系,牧星阑气息沉沉,却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付绍和人事经理突然出现在门口,像一直等在那似得。

  霍泽城道:“付绍,带这位小朋友认识认识澄园。”

  小朋友三个字咬得极重,一下子激怒牧星阑,少年大跨一步提起拳头就要揍人,霍泽城岿然不动,漠然注视着他。

  浑身的警报都被拉响,若真的打起来,牧星阑怎么是霍泽城的对手?

  周琼音连忙挡在霍泽城身前,牧星阑拳头停在空中,一脸错愕。

  她看了门口一眼,经理会意,这才走到牧星阑这边:“牧星阑是吧?先跟我走吧,咱们去培训一下。”付绍也一手拦在他和霍泽城之间,礼貌的笑着。

  牧星阑眼底泛红,只定定看着周琼音。

  心中融融暖意荡漾开来,周琼音扯起嘴角,勉强对他笑道:“去吧,澄园里都是我的伙计,霍先生不会对我做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称呼她老板娘。”说完,霍泽城牵着她越过众人,轻车熟路的往厨房方向走。

  周琼音没来得及看牧星阑什么脸色,一路沉默,直到师傅们见他们进来,亲切的喊了声霍先生。

  “嗯。”霍泽城拿起一瓶酱油,脸色不虞,抹在她胳膊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有人问:“老板娘你胳膊怎么了......咦,老板娘?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厨子的表情仿佛感觉见了鬼,厨房里的人这才醒悟,三三两两向她问起好来,搞得像霍泽城才是老板一样。

  “刚刚。”周琼音语气泛酸,胳膊灼烧刺痛,刻意不去看霍泽城,脑袋扭到一边。

  “嘶,”她突然痛得眼泪直彪,想缩回胳膊,被他牢牢抓住。

  霍泽城这厮就是故意的!

  粗略擦了点酱油,霍泽城没有放开她,帮她托着受伤的手臂:“医院。”

  “这就行了,不用。”周琼音僵着脖子,还是不看他。

  “我说了,去医院。”她几乎半倚在他怀里,霍泽城一拉,她就整个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一抬头,就撞上他深沉的黑眸。

  周琼音几乎都要忘了,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是什么滋味。

第25章只有欺瞒和背弃

  “...放开。”她逼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淡漠回应着。

  霍泽城轻轻抵上她的额头:“别闹脾气。”

  太近了,彼此的呼吸都交错可闻,周琼音触电一般向后仰,想脱离他的掌控,但纤细腰肢被男人大掌握着,挣扎间更显暧昧。

  霍泽城眸色一深,缓缓低头,薄唇几乎要吻上来。

  这个画面太过亲昵旖旎,周遭的人神情呆滞,看红了脸,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不愧是霍先生!老板娘在他面前居然这么小鸟依人......“咚”的一声闷响,不知是谁把锅铲掉进了水里,划破寂静。

  “出去!”周琼音涨红了脸,冲身后大吼。

  厨房里的人如梦中初醒,再一次受惊,如惊弓之鸟般四散而逃。

  她转头,怒视霍泽城,泪水已经爬了满脸:“好了,这次大家都看见了我难堪的样子,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吗!”

  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嗓音悲戚,带着伴随了她这么多年的痛苦,宣泄而出。

  霍泽城手指微颤,摸了摸她的脸,想让她冷静下来,“音音......”刚刚还无比强势的男人,触碰到滚烫泪珠,慌乱从眼中一闪而过。

  “霍泽城,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收买了他们,可这里是澄园,是我的澄园!你不能在抛弃我之后,再抢走我的一切,这里是我的家!”

  霍泽城紧紧抱着她,感受到衣襟上的湿意,黑眸中显现出痛苦:“没人想要抢走澄园,我在帮你!”

  帮她?

  周琼音要疯了。

  她像一个玩物一样被他堵在墙角,霍泽城有没有想过,从今以后她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下属?

  只看看厨房里伙计们对霍泽城熟悉的打招呼、人事经理对他恭恭敬敬的态度,她就猜到这一年澄园的好生意与霍泽城分不开,已经好到,澄园可以不需要她的地步了。

  “不需要你帮!”她忍无可忍的摇头,满眼悲哀,“你想说澄园没有我生意不错,是因为你介绍了客户?还是你投入了资金?哈哈哈哈哈哈......”她脸上挂着泪,开始大笑起来:“我周琼音何德何能,一个小小的澄园竟劳动霍大公子出面,您捏捏手指,就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让我死去活来,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做这些?”

  “我...只想你开心。”霍泽城蹙眉,声音低哑。他知道澄园对周琼音有多重要。

  “霍泽城,你知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里,我以为不论发生了什么,总有一个地方在等着我回来,可是......”

  “你还有我!”霍泽城拉起怀里的人,晃着她的肩,想让她抬头看自己。

  “霍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泪眼朦胧的眼睛现出迷茫,“你从前说要娶我,我信了;你说让我等你,我等了;你让我最后信你一次,可我看到的,只有欺瞒和背弃......”

  她每说一句,霍泽城的脸色就惨白一分,慢慢垂下了手。

  等了一年的人,终于回来了,但此刻和她之间一步之遥的距离,却隔着千山万水那么远。

第26章我爱你

  她胳膊上已经起了一个透明的水泡,看着就触目惊心,霍泽城漆黑的眼盯着她,目光悲伤。却执拗道:“音音,我会向你解释清楚,医院看你的伤!”

  厨房里受这点伤是家常便饭,周琼音浑不在意,倒是霍泽城脸上的焦急和心痛,让她觉得虚伪。

  “比起我心里的痛,这点伤,算什么?”她淡淡地开了口,声音冷如寒霜,见霍泽城眸光一颤,兀自笑了一笑,“算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反正我从来都读不懂你的心思。霍先生,我请求你,不要再来澄园将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她声音里些微的哽咽,和从前每一次一样,让霍泽城不忍再逼迫她。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是真的,没有信守承诺,也是真的。

  不敢再上前一步,目光深深地描摹她的脸庞,“整整一年,我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更不知道你和牧星阑发展到了哪一步。所以我只能一边帮你打理澄园,一边在这等你。除了这儿,我不知道还能在哪里得到你的消息。”顿了顿,他轻笑道:“另外,今天撞见你和牧星阑一起回来,我的确嫉妒的发狂。但细看你们相处的方式,我一看便知——你只把他当做朋友。”

  周琼音几乎被他这幅深情的样子骗到了,狠狠掐了下掌心,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霍先生,你都对那位夏朵儿当众求婚了,还来   “小三”太过刺耳,霍泽城长眉拧在一起:“音音,别说气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但我保证,我和夏朵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说的太过斩钉截铁,目光坦然中带着疑惑,周琼音豁然意识到,这一年她除了和岚岚通过几次电话,一直刻意回避国内的消息,尤其是霍家的,她似乎...错过了很多消息。

  见她愕然瞪大了眼睛,霍泽城也察觉到不对:“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那天的求婚,只是逢场作戏,当时为了护住你,只能让你先行离开。等我控制住夏朵儿回头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不见踪影。”他沉痛的语气,一下子将两个人同时带回嘉年华号上那个绝望夜晚,不得解脱。

  为了护着她,却把她一把推下游轮?

  一句逢场作戏,就能把他所有的负心凉薄都洗刷干净?

  周琼音头皮一麻,处在崩溃的边缘,她根本分辨不出他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梦靥中的海水又缠了上来,裹挟着翻天覆地涌来的恨意,几乎将她浸没。她的身子轻颤了两下,一手撑住墙,几欲晕厥。

  不能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了。

  周琼音死死崩住脸上的冷漠之情,“过去不重要了,霍先生,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请你自重!”

  霍泽城的脸色随之一变,她不敢看,摇摇晃晃,越过他的身子,径自向外走去,手腕却被一把拽住。

  “音音,你心里一直有我,对不对?”霍泽城只觉得手中腕骨细得一折即碎,握紧了她,眼神晦暗不明。

  “别说了,我不想听。”她奋力挣脱。

  “音音!”霍泽城咬牙。

  “啪”的一下,抬手狠狠打到霍泽城脸上,她用尽了全身力气,霍泽城可以轻而易举的制住她,却没有躲。

  周琼音原本出离了愤怒,一巴掌下去,自己也傻了。

  霍泽城头被她打的微微一偏,棱角分明的脸上一个掌印,他回过头,眼底分明带着隐忍。

  被他的眼神惊得后撤一步,周琼音浑身警铃大作,她大概是第一个扇霍泽城巴掌的女人。

  怕吓到她一般,霍泽城没有动,眼底带着浓稠的阴影,一年前就该说的话破口而出:“我爱你。”

  高大的身子伫立着,一瞬不瞬看着她,她的世界一下子静默无声,只剩他深沉的目光。

  他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依旧隐忍着,轻轻抬手去触碰她的脸。

  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宝贝。

第27章注定要和我在一起

  眼前的视线一下被泪水模糊,周琼音躲开他的大手,在他心痛的眸光中,死死抑制住心软。

  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冷冷道:“你是哪里来的信心,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和你在一起?”

  “我会让你相信。”霍泽城嗓音坚定的,像在说什么既定的事实。

  她一直挺得笔直的背脊,终于微不可查的颤抖着,霍泽城却不肯放过她,黑眸偏执:“音音,你注定是要和我在一起的。”

  真是够了。

  理智骤然断裂,她忍无可忍地扬起头,在脑子里的天旋地转中,一字一顿:“霍先生,没有人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我知道你高高在上,一个回眸,就有无数女人趋之若鹜。但你的爱太过凉薄,不值得我放弃生命,更不值得我放弃一切去追逐。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原地等你的。”她摇摇头,“我不会再傻了,你走吧,澄园不欢迎你。”

  “音音。”霍泽城高大的身子挡在她身前,痛苦不堪。

  嘴里弥漫着血腥味,她一把推开霍泽城,从他身侧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其实她早就站不住了,眼前已经现出重影,一离开身后那道视线的范围,她无力的靠着墙柱,慢慢滑倒下来。

  ......

  “呜呜呜老板......”

  “你别吓我,都是岚岚的错,你睁开眼睛好不好?”

  在意识海里沉浮,周琼音隐约能听见耳边的动静,但她太累了,被梦靥住一般,无法睁开沉重的眼皮。

  持续不断的哭声吵得她头疼,眼珠子动了动,岚岚立刻大叫:“医生你快看看,音音姐是不是醒了?”

  一只带着药水气息的手拎开周琼音的眼皮,用手电照看瞳孔,叹道:“没醒,病人现在还没有清醒的意识。不过你再这样吵下去,她没病也要被你吵出病来了。”

  “岚岚,你先去买些吃的。”沉稳的步子踱进房间,周琼音心一紧,莫名觉得难过。

  “李主任,她怎么样?”进来的那个男人问道。

  “没有大碍,但急怒攻心,情绪波动过大,再加上她很久没有睡过好觉,再受什么刺激的话,很容易心梗。”

  “心梗?”

  “是的,按理说霍夫人年纪轻轻,应该不至于这么脆弱才对,可看她这样子......”

  霍泽城道:“李主任,请您直言。”

  那个苍老的声音继续道:“夫人心律不齐,瞳孔微缩,曾经应该受过很严重的创伤。如果人长期从恐怖惊险的梦境中惊醒,就会对睡眠产生恐惧,平时也会有心悸、厌食、头晕甚至抑郁的症状。”

  霍泽城没有说话,似乎在看别的人,一个年轻的声音随之响起:“她从来不说这些,平时会说会笑,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只是...一向吃的很少。”

  “很少?”霍泽城声音里带着薄怒,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下来。

  “嗯,她总是装作很有兴致的样子,但其实不怎么吃东西。”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那个声音和煦如暖阳,却毫不示弱,淡淡道:“霍先生看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更奇怪的是,每当我们需要坐船,不论是渔船还是大的游轮,她从来都是睡不着的。不论一天两天,一直撑着,上岸才能睡着片刻。霍先生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的声音里没了笑意,冷冷的逼迫感扑面而来,竟和平时温润少年的样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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